“被姜文用過的編劇,都變成了藥渣”。
話糙,道理卻不假,一個自幼挨揍都提前預約的奇人,有什么做不出來?
“直男”
姜家三兄妹中,姜文是老大,出生在1963年的唐山,家里人寵著他,性格很直,心情全寫在臉上,正因這樣,經常挨打。
“挨揍不可怕,可怕的是,我媽打我前還提前預約”。
日后說起也甚是無語的經歷,母親凌晨12點將其從床上薅起來,不知犯了什么錯,結結實實挨打,然后睡覺。
母子倆心照不宣,沒少打,沒影響孝敬,電影拍出來后,最好的位置肯定留給父母,要求二老提意見,打時手上都不收勁,評價自然不會弄虛作假。
一種“特殊”的信任,而其與電影緣分的開始,在顛沛流離的生活,出生在唐山,輾轉居住在貴州、湖南,1973年后才安定下來,定居北京,四處遷移的生活,創造不同的社會閱歷,見識的多了,也想拍下來。
處女作《陽光燦爛的日子》在1993年的8月正式開拍,真正成為導演之前,姜文的頭銜,是演員。
伯樂是中學時期的班主任,一場班會活動,老師發現平常寡言的姜文在表現時竟有極大天分,鼓勵他報考表演系,第一年,落榜了。
1980年再戰,中央戲劇學院為其打開大門,張仁里慧眼識珠,打磨之后,璞玉成明珠,也成了大導演。
拍電影,推動是對電影行業狀況的不滿足,零幀起手,沒錢沒資源,只有在看樣品的時候,才覺得在“活著”,很成功。
好的作品,觀后感是千人千面,有人看喜,有人覺悲,票房很好,5000萬,榮成1995年國內票房第一,做出了成績,再拍電影,姜文更謹慎了。
“讓電影,不只是電影”
拍《鬼子來了》,姜文是有“私心”的。
抗日劇,和很多作品一樣,復刻了日本軍隊當年在中國的暴行,想起警示作用,告誡國人,面對惡人,不能無端報以善良,傳達給日本觀眾,歷史需要真正面對,而非否認。
更大的作用,在“洗刷冤屈”,不少抗日老電影也曾被日本人拿到日本去放,起反效果,根據拍攝內容,教育日本年輕人,中國的老百姓哪一個不是間諜?哪一個不是不穿軍裝的軍人,說辭強行合理,反倒讓“全民殲滅”合理化。
姜文拍抗日電影,就是不想再給日本人類似口實,家國情懷輔以實力演繹,《鬼子來了》在2000年的威尼斯電影節收獲一片掌聲。
只拍自己想拍的,熱愛推動,才能將一件事情做好,直到《太陽照常升起》的出現,姜文被輿論反噬。
觀眾表示看不懂,惡評很多,姜文苦惱過,卻沒懷疑過,票房不能代表一切,有人看不懂,有人高評,藝術電影的受眾開始接納姜文,在知識精英維度,姜文得到了認可。
2010年的《讓子彈飛》將委屈洗刷,“票房決定質量”的畸形,姜文開辟平衡之路,7億票房刷新中國電影市場記錄,市場正式接納獨樹一幟的姜文,稱其是“站著賺錢”的業界良心,是能真正做到集票房大賣、社會批判和藝術水準為一體的好導演。
貌似飄了,《一步之遙》的出路,將姜文“打回原形”。
四年打磨原以為會是精品,大規模宣傳,噱頭累的高高的,真上映了,影院很安靜,不知評價什么,閉嘴不言亦或看不懂,已經是很高的評價。
不可否認用心,選角很負責,不用整容臉,為了達到理想中的畫面標準,重新粉刷了煙囪,鋪了鐵軌,還種下了大片鮮花,不可否認付出,也需清楚,影片并非所有人都能接受。
“好看、有趣”是姜文對電影的底線,自詡做到了,罵就罵吧,個人特色濃厚,電影中的“英雄”,現實生活中的孩子,正因有矛盾,才讓姜文更加立體。
“終章”
“民國三部曲”的最終章,落在《邪不壓正》上。
一部寫給老北京的情書,堪稱荒誕的拍攝手法,在執導的電影中,姜文重塑了一個北京城,是幻想,也是期待,電影可肅穆,可幽默,藝術上來說,姜文無可挑剔,翻身仗,又一次成功。
市場對姜文寬容,在其執導的電影,雖有爭議,卻始終有傳達,而非過目即忘。
這便是姜文所追求的,生活中有困惑,帶著好奇去拍電影,尋找答案,也拍出答案,他從不追求完美,十全十美之事也追求不來,但求盡可能消滅遺憾。
有態度是貼在姜文身上的標簽,作品少而精,平均4年一部,為雕琢,也為生活。
不服務于錢,大部分時間都在照顧生活,人前毒舌,家庭中負責,在家不談工作,一心陪妻子,陪孩子,給兒子喂飯也是大事,知曉生活真正的重心,他從小接受到的教育,就是這樣。
母親在其幼年時毫無征兆的辭去了工作,沒有原因,只是不想上班了,人生只有一次,盡心感受,方能看見被人忽略遺忘的好東西,拍出來,便是姜文。
電影離不開藝術,而藝術,長存于生活,個性鮮明,成了長在姜文身體中的野蠻能量,它塑造了獨樹一幟,借此成就了中國電影史上獨一無二的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