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劇《南來北往》圍繞鐵路警察的工作和東北大院的生活兩條主線展開,講述了年輕乘警汪新與師傅馬魁攜手破案的故事,通過一列火車、一群鄰里,展現了人間百態和人情冷暖,反映出改革開放以來社會生活的變遷。
多線交叉敘事與極具年代感的生活
《南來北往》以年輕乘警汪新的個人成長為主線,兼顧多線交叉的敘事方式,既展現了乘警、乘務員們在列車上的工作情形,又有他們在工作之外的生活圖景;既有老一輩人的情感糾葛,又有年輕一代的多角關系。汪新作為一名乘警,幫大娘抓“飛雞”,幫大叔找錢包是日常工作;處理列車上的搶劫、盜竊案件則是工作中的“佐料”。不過,“掌控”之外也有“失控”,每次的辦案過程并非順風順水。在師傅馬魁以身作則的教導下,原本魯莽沖動、年輕氣盛的汪新漸漸變得冷靜沉著,面對突發情況也逐漸得心應手、游刃有余。從非黑即白的固執,到心中多了懂得變通的人情味;從一開始面對貪小便宜的老大爺不愿“法外開恩”,到后來幫發燒的孩子懇請其他乘客寬容……在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中,汪新逐漸懂得了師傅所說的“法理之外還有人情”,實現了個人成長與心理拔節。
鐵路大院里溫馨和諧的生活圖景同樣精彩,巷間鄰里的歡聲笑語與路旁孩童的嬉笑打鬧,勾起人們悠遠的回憶;那個年代幸福祥和的鄉土氛圍,與如今快節奏、高壓力的城市生活形成鮮明對比,契合了當代大眾的審美期待。共用洗衣池、自行車接親等生活場景,挨家串門、熱鬧喜慶的過年氛圍,復古的信箱、貼反的對聯,還有間或出現的插科打諢、豪爽又充滿喜感的東北口音……這些元素無一不為觀眾營造了一種輕松愜意的審美體驗。懷舊是《南來北往》的鏡頭底色。透過鏡頭,綠皮火車上的“掛票”、糧票布票、國營商店等充滿年代感的事物展現在觀眾眼前。它們雖然隨著社會發展的滾滾車輪隱入歷史的塵煙,卻依舊在老一輩人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之于那個年代的親歷者,觀劇體驗就像是一種對往日記憶的追尋與復返;之于新世紀的年輕人,則更像是一場新奇而美妙的“考古”之旅。
生動的人物群像和社會生活變遷的縮影
《南來北往》刻畫了生動細膩的群像。劇中不僅塑造了汪新、馬魁、馬燕等立體鮮明的主角形象,還展現了鮮活的人物群像。伶牙俐齒的“話癆”蔡小年、愛美勢利的姚玉玲,還有苦苦追求姚玉玲卻愛而不得、被戲稱為“沸羊羊”的司爐工牛大力等,以及因新表丟失而吵架鬧分手的“準夫妻”,十年如一日在車上尋找女兒的盲大爺,因異地戀問題而漸行漸遠的情侶……他們生活中的喜怒哀樂是大時代下普通人的縮影,透過他們的言語行為和思考方式,我們得以窺見一個時代的側影。

群像描寫是反映社會生活變遷和時代發展的一個重要表現手法,老舍的戲劇《茶館》就是靈活運用這種手法的典型代表。在《茶館》中,老舍選取具有象征意味的茶館作為主要場景,使小茶館成為大中國的一個“窗口”,成為舊時代的一個縮影。在《南來北往》中,列車這一主要場景正如茶館一般,作為了展現社會生活、實現信息交流的重要場所。劇中,“小溫州”在列車上販賣從南方批發來的墨鏡,新潮的款式和精美的外型讓乘客們嘖嘖稱奇,也讓“小溫州”賺得盆滿缽滿。馬魁卻認為這是“投機倒把”行為,堅持要給他定罪。這個情節反映出改革開放對社會思想文化和經濟生活帶來的巨大改變,同時也隱喻著改革開放初期面臨的阻力。隨后的情節中,列車上還出現了商販倒賣手表,馬魁的女兒轉為個體戶,擺攤做“小生意”,一方面展現了改革開放的過程,也照應了那個年代的時代熱潮。
乘客們南來北往,生活中一個個酸甜苦辣的故事也隨著列車的轟鳴聲被呈現到觀眾面前。將鏡頭對準大時代下的一個個小人物,真切展現時代變遷下普通人的心聲,讓觀眾得以尋找到身份認同、生發出情感共鳴,進而獲得充足的情緒價值。《南來北往》以四十年時間跨度為縱軸,以火車線經過的南北地域為橫軸,展現了一幅宏大且細致的時代變遷全景圖。(陶奕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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